我最早感受到“印度”的存在,不是在宝莱坞的电影里,也不是在CCTV的新闻上,而是在一首歌里。
就是孙燕姿的《绿光》。
(视频为孙燕姿新加坡演唱会版本的《绿光》)
这首2003年发行的歌,如今常被解读为象征爱情与幸运的“绿光”,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它是一种视觉化的声音体验。
旋律灿烂轻快,副歌里那句“等待是值得的”像是在绿萤光里闪烁,而编曲里那一段若隐若现的印度鼓点,则像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来。
那时我觉得:印度,是个“神奇”的地方,颜色明亮得几乎要从音乐里流淌出来。
再后来,对印度的“神奇”的印象在她的《神奇》里似乎得到了强化和印证。
这首歌里直接用了大量印度风的旋律和节奏——“有个地方叫神奇”、“谁说童话没有真理”——我还不认识宝莱坞,不理解南亚文化,只是觉得:印度,好像很远,也好像很热闹,很神秘。
再后来,慢慢长大,看了《三傻大闹宝莱坞》,也看了不少关于印度的新闻。恒河边的宗教仪式、火车外挂的人潮、摇头yes点头no、五彩缤纷的节庆与嘈杂混乱的城市,一切都像一盘信息拼盘,被层层叠加在“印度”这两个字上。
新奇,却也混杂。
就像那一盘盘彩色又糊糊的咖喱,里面混杂了许多许多食物,说不清也道不明。
直到我搬来新加坡。
有人半开玩笑说过:“在新加坡,印度人都被管理得很好。”这句话我记在了心里,却也让我意识到自己对“印度”的理解,仍停留在二手信息与刻板印象中。
于是我决定去小印度看看。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放下偏见,只打开了自己的好奇感官,去体验印度文化。
这趟city walk带给我最直接的两个印象是:神多,色彩多。
神像无所不在。站在Sri Veeramakaliamman神庙门前,我几乎无法移开视线:门楼上密密麻麻排列著上百尊神像,红的、蓝的、金的、粉的,每尊都有动作,有眼神,层层叠叠,他们骑着狮子、手持莲花,神情庄严却不遥远,像一群正低语的守护者。
这是我见过最密集、最不畏“花哨”的宗教建筑之一。那不是设计师的手笔,而是几千年信仰经验堆积出的视觉语言。
翻阅过一些资料,我发现在印度教中,颜色是有象征意义的:
红色是婚姻与生命力,黄色代表纯洁,蓝色则是神的肤色。
色彩不是任意使用的,它对应神、仪式、身份与祝福。
我突然就觉得,眼前的色彩,不是“艳丽”,而是“庄重”,不是“好看”,而是“必要”。
在小印度的街头,颜色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水果摊的番石榴绿得明艳,芒果黄得发光
花串摊上挂着金盏菊与玫瑰,香气与颜色都在空气中振动。
布料店里的纱丽六米长,亮粉、孔雀蓝、藏红、芥末绿,每一块都像是在对世界说:“看我。一切颜色都在说话,不怕争吵,不怕过分。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里,色彩不是装饰,而是语言。
它们饱和、浓烈、毫不节制,却意外地彼此包容,没有谁把谁淹没。
我之前就有个好奇,印度人真的比其他民族更喜欢彩色吗?
来了新加坡之后,对这个问题我有一些新的看法。
也许答案藏在气候和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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