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歲毒辣老婦殘害虐待33歲弱智女子，昨天被判入獄17年10個月。

哈絲瑪一共面對17條控狀，包括用危險手段蓄意導致他人重傷、非法禁錮、向警方做假證等；她對其中5條控狀認罪。

與本案有關的，一共6名被告，分別為老母親哈絲瑪、女兒哈絲妮扎、女兒哈絲琳達、女婿哈尼、兒子伊斯基、兒子依斯干達，全部已判刑。

被虐待得奄奄一息

由於這一家子一年半的摧殘與虐待，包括淋熱水、敲掉10顆牙、扭斷腳趾、全身三分之一嚴重燙傷等，弱智女諾莎妮卡已不具人形。

2018年1月，老毒婦哈絲瑪見到被鎖在廁所的弱智女諾莎妮卡便溺弄髒自己，十分生氣，煮了一壺滾水，澆在她半裸的下半身。諾莎妮卡疼得暈倒在廁所地上。

在她昏倒之後，哈絲瑪仍然不斷把熱水澆上。

之後，哈絲瑪發現諾莎妮卡舉止怪異，自己不斷頭撞牆上，自言自語，還用手去摳嘴。同時，口、鼻流出暗色液體，發出惡臭。

哈絲瑪女兒哈絲妮扎給受害者不斷用Dettol消毒水和酒精清洗身體，用了15瓶消毒水都無法除去惡臭；同時發現燙傷的傷口已腫脹，並不斷流膿。

哈絲瑪擔心她死在自己家裡，於是叫哈絲妮扎去叫救護車。哈絲妮扎報警時，謊稱諾莎妮卡忽然出現在自己家裡，渾身是傷，發出惡臭，好像被人虐待。

救護車把她送到醫院之後，醫生髮現她頭皮有大面積創傷，臉上、唇上有傷口，雙耳變形，身上30%燙傷，眼角膜受損，嚴重營養缺乏。由於嚴重肺炎和傷口導致的敗血症，醫生判斷病危，很可能第二天就死亡。經過8個小時搶救，終於救活。住院三個月之後，總算出院。

事情敗露之後，老毒婦哈絲瑪撒謊自救。她對警方調查官說，受害者是兩周前忽然來到他們家，一臉茫然而且渾身惡臭。對於受害者身上的燙傷，哈絲瑪說那是意外。

兩天之後，哈絲瑪的兩個兒子被警方調查盤問時，聽了哈絲瑪的教唆，向警方撒謊。

一直到1月22日，二兒子伊斯基才說實話；又過了兩天，大兒子伊斯邁爾招認。1月27日，大女兒哈絲妮扎招認，這時，她才知道原來老母親和二妹哈絲琳達已經正式被捕。

這是一起底層人欺凌、虐待更底層人的經典案例。當我們在感嘆底層人生活不易時，沒想到，抽刃朝向更弱者的，有時偏偏就是同在底層的另一些人。

我們來梳理一下案情。

跟老毒婦小兒子是中學同學

受害者諾莎妮卡，是弱智女子，跟本案主犯哈絲瑪的一個兒子伊沙菲是中學同學。伊沙菲是哈絲瑪家裡的小兒子，沒有參與本案，不是被告。

2008年，諾莎妮卡認識了A的一家，經常到哈絲瑪在兀蘭的家裡玩，當時她才17歲。

2011年年中，諾莎妮卡因為家裡問題，離家出走。這時，她偶爾會到哈絲瑪家。

2016年初，諾莎妮卡25歲，哈絲瑪家收留了她，讓她在客廳睡地鋪。哈絲瑪沒有收她房租，但每個月收她150新元充當洗衣費。

當時，哈絲妮扎、哈絲琳達兩姐妹知道諾莎妮卡是弱智女，沒有反抗和逃跑意識和能力，於是兩人商量如何把她當「babu」使用。在爪哇語中，「babu」是「女奴」的意思。

諾莎妮卡當時在麥當勞工作，哈絲瑪的女婿、哈絲琳達的丈夫哈尼，埃及國籍，則在附近的巨人超市工作，兩人逐漸熟悉。諾莎妮卡管哈絲琳達叫「姐姐」。在2016年五六月的一天，兩人在附近停車場的樓梯有親密舉動。

幾天之後，這事被哈絲琳達發現了。她和幾個家人向諾莎妮卡發難，掌摑她，並叫哈尼掌摑她。

之後，老母親哈絲瑪、哈絲妮扎、哈絲琳達姐妹二人和兩個弟弟在一年多的時間內，不斷虐待諾莎妮卡。

逼受害者吃泡著尿的河粉

2016年6月，諾莎妮卡在麥當勞正常上工，她父親前來，請求跟他回家，她答應了，並且回到哈絲瑪家偷偷收拾好衣物準備走人。實際上，哈絲瑪一家當時已經把她的護照和身份證強行收走。

諾莎妮卡第二天回到麥當勞上工之後，跟哈絲琳達說她要離開。哈絲琳達馬上趕到麥當勞，要求諾莎妮卡把拖欠的「洗衣費」付清，否則不得離開，並把她的手機取走，逼她跟自己回家。

回到家之後，幾名被告不再允許受害者到麥當勞上工，甚至不許離開組屋。

2017年8月31日，臨近馬來人的哈芝節，哈絲琳達把諾莎妮卡帶到她的新組屋，讓她一整夜在廚房站著幹活兒，不許睡覺，不許上廁所。

第二天，到了上午11am，諾莎妮卡尿在了地上，激怒了哈絲琳達，她拿起掃把，猛力擊打諾莎妮卡，以致掃把折成兩段，又拿來衣架和捲起來的濕毛巾，不斷擊打諾莎妮卡。之後，哈絲琳達把她手腳捆起來，罰她穿著髒褲子站在廚房裡。

下午3pm，她家其他人陸續回家，見到這個情況，並不吱聲。

之後，哈絲琳達買了一包炒河粉，撒了泡尿在裡面，讓諾莎妮卡吃下。諾莎妮卡餓壞了，只能吃下。哈絲琳達之後又叫丈夫哈尼掌摑她。

有一次，哈絲琳達把她帶到馬來西亞的一座屋子，讓她打掃，不知何故發怒，用熱油淋了諾莎妮卡一身。在回新加坡路上，準備過關卡時，哈絲琳達讓她戴頭巾，擋住臉上的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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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諾莎妮卡本身是弱智，她通常不會想到要求救或逃走，而是逆來順受。但有一次，她想要離開，被哈絲琳達發現。哈絲琳達便到她打工的快餐店，命令她跟著自己回家。

哈絲琳達育有兩個孩子。她被控三條罪名，2021年被判坐牢8年半。

用鐵鏈鎖起來

有一次，哈絲琳達指責諾莎妮卡偷東西，老母親哈絲瑪於是叫大女兒哈絲妮扎去買自行車鏈鎖，把她鎖在客廳。後來，諾莎妮卡控制不住，在客廳便溺。

從2017年10月、11月左右，諾莎妮卡開始大小便失禁，於是幾個被告把她轉移到廁所，並用鐵鏈把她鎖在馬桶上。

每天，她被鎖長達8至12小時，每天早上必須打掃房子，之後才獲准吃早餐。

2021年，法官下判時說，哈絲妮扎非法禁錮罪名成立，因為鐵鏈是她買的，而且是她給安裝上的。

另外，哈絲妮扎用棒球棒擊打受害者頭部，並教唆弟弟向警方撒謊。她一共三條罪名成立，被判坐牢36周。

同時，法官判哈絲妮扎賠償受害者1000新元，若無法賠償，以坐牢四天相抵。

老毒婦是最可惡也最可怕的

本案的主犯——老母親哈絲瑪，是最可惡也最可怕的。

她對諾莎妮卡犯下的罪惡包括：

一、為了避免諾莎妮卡逃走，每天晚上用鐵鏈把她鎖起來

二、三次用棒球棒擊打受害者頭部，導致她耳孔出血、耳朵嚴重變形

三、2017年6月，馬來人的齋戒月，哈絲瑪跟女兒哈絲琳達說，諾莎妮卡很髒，讓她用鐵錘敲掉受害者的牙齒。哈絲琳達找了鐵錘，命令受害者坐在馬桶上，張開嘴巴，用力敲了她的門牙兩下，她左門牙即刻被敲落，右門牙破碎。受害者感到極端痛楚，但她沒有叫喊也沒有呼救，因為她知道再怎麼叫也是徒勞。之後，在吃飯時，她的右門牙也脫落了

四、用鉗子扭斷受害者的腳趾，女兒哈絲琳達則用另一支鉗子加入

五、受害者腳趾骨折之後，用一個裝滿水的衣物柔軟劑罐子砸在受害者流膿的腳趾上

六、猛力掌摑受害者，致使嘴巴流血

七、2017年年底，有一次，哈絲瑪發現孫子眼睛紅腫，她認為是受害者造成的。她狠狠跟受害者說，我要報復！然後用手指猛插進受害者右眼，導致右眼流血、永久失明

八、用熱水淋在受害者下半身，導致可致死的大面積燙傷

九、受害者被鎖在廁所里時，滿身、滿地便溺，哈絲瑪把米飯扔在廁所地上讓她撿起來吃

2024年7月2日，新加坡高等法庭法官鄧碧雲斥責哈絲瑪犯下恐怖罪行，判她入獄17月10個月。

下判時，觀眾席一名女子失聲痛哭。

主犯哈絲瑪罪行最嚴重最複雜，面對的控狀最多，所以審批時間較長。

在較早時候，大兒子因為向警方作偽證、掌摑、拳擊、絆倒受害者，於2021年被判坐牢兩個月加四周；二兒子伊斯基因為向警方作偽證、教唆依斯干達向警方撒謊，於2021年被判坐牢八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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