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重創限制增加 中元節木偶戲越來越難做

2024-09-02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流落街邊賣藝。

歌藝歌仔戲戲班班主陳秀嬌

歌仔和木偶戲戲班班主陳秀嬌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曾是一名上班族,卻在機緣巧合下接觸並愛上這門傳統藝術,後來還毅然轉行成立戲班,如今走遍全島搭台演出。

歌藝歌仔戲在20多年前成立,主要表演木偶和福建歌仔戲。戲班班主陳秀嬌在接受《8視界新聞網》訪問時說,想當年她畢業後其實曾在國防部任職六年,後來轉往一家公司當秘書,還曾是一名進出口公司的執行人員。

她說,木偶戲和自己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關係,直到她在朋友的帶領下,觀賞了一出表演後,一切出現改變。

陳秀嬌說不出什麼具體的原因,但在看了那出戲之後,她就得到啟發,覺得她有一種使命,要進入這一行。

還沒學會就訂木偶於是,她辭去了執行人員的工作,開始鑽研起歌仔戲。

「開始的時候真的很辛苦。這些木偶,我是從中國漳州訂的,老實講我是很敢。對方是誰,我只知道名字,也沒見過面,這樣就跟他訂木偶,他說多少錢,我就這樣匯錢給他,也不會怕說是個騙局。(但幸好)應該做的我做,所以神明也保佑我,(木偶都有到)。」

木偶到手後,陳秀嬌也離夢想更近一步,但很快地,另一個問題悄然浮現——如何操作木偶?

「那時候真的什麼都不會,怎麼處理?都不會的。可是就逼自己,要逼自己慢慢去研究,把那一尊木偶搞出來。尤其是提線木偶,一尊木偶你要做完,大概12條線,12條線裡面,你要知道,哪一條線是控制哪一部分的身體。」

陳秀嬌自學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找了前輩教她。如今的她已練就一身好手藝,能邊控制木偶邊唱戲。

提線傀儡戲。(圖:張慧仙)

提線傀儡戲。(圖:張慧仙)

台上跟對手自由發揮陳秀嬌告訴記者,在她的戲班,她和團員一般都是即興說台詞的。

她說,通常在演出之前,她們會先熟讀劇本大綱、了解角色,但不會制定每一句台詞。一場兩、三個小時的戲中,她們就會根據角色,說出合適的對白。

陳秀嬌說:「木偶不開口嘛,我們代替木偶開口。所以每次你要看你了解這部戲有多少,第一你要自己先『消化』內容,要做到滾瓜爛熟,這樣你演出的時候就會很自然,對白也會講多。」

這麼做,其實很考驗演員的功底和之間的默契。「牛頭不對馬嘴,會有這樣的事情的,就很難接下去。如果遇到那些很有經驗的,他們就會轉一下,把戲帶回正軌。」

半路出家的陳秀嬌也分享道,一開始她的福建話一點都不好,全是後來多聽、多問,才一點一點進步。

陳秀嬌告訴記者,在她的戲班,她和團員一般都是即興說台詞的。(圖:張慧仙)

「我有一種使命感」木偶戲曾在1960、1970年代風光過,中元節更是少不了它的蹤影。但隨著時間推移,除了七月歌台依舊受落,其他戶外表演,如傳統戲曲和木偶戲等都已日漸式微。

在訪談中,陳秀嬌就數次感嘆,「木偶戲是一門瀕臨失傳的藝術」。不過她始終認為,她肩負著一種使命感,要一直做下去。

陳秀嬌憶述,在冠狀病毒疫情暴發之前,她每逢中元節都可以有50多場邀約,如今卻只有十多台,當中的原因包括中元會解散或不再邀請戲班,以及表演範圍限制增多等等。

戲班後繼無人也是一個殘酷而又真實的現象。不包括她在內,陳秀嬌的戲班目前有八名成員,但他們各個都已年過六旬,陳秀嬌目前也沒有繼承人。

陳秀嬌認為,現在很難找到年輕人願意學習並加入這門行列,政府給予的關注與援助也不及其他華人國家和地區,但無論如何,她還是會儘自己所能,守護這門藝術。

我兒子曾經問我,『媽咪要做到幾歲?』我說做到我不能夠動為止。有些東西我不知道你們相信嗎,『使命』這些東西,所以說『使命』要我、需要我做,我就做。我求兩個字——『平安、健康』。

歌藝歌仔戲戲班班主陳秀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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