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訊）新加坡製片人陳思恩與越南導演楊妙靈（Duong Dieu Linh）合作的恐怖奇幻喜劇片《蝴蝶，別哭》（Don』t Cry，Butterfly），在第81屆威尼斯電影節上榮獲兩項大獎，也在多倫多、釜山等影展亮相，日前於新加坡國際電影節放映。楊妙靈接受《新明日報》專訪談拍片趣事，更笑稱和陳思恩合作宛如一段五年的婚姻。

《蝴》講述越南河內家庭主婦，在得知丈夫外遇後求助於巫毒大師，喚醒了家裡一股神秘力量，讓母女倆踏上自我發現之路。

楊妙靈于越南出生，2012年畢業於南大藝術、設計與媒體學院，畢業後往返本地與越南拍片，目前於加拿大修讀碩士學位。

《蝴蝶，別哭》日前於新加坡國際電影節放映。（SGIFF）

探討中年女性痛苦緣由 以往以拍攝短片為主的楊妙靈，經常在影片中聚焦中年女性，《蝴》是她的首部長片。

「我覺得現代電影很少描繪中年女性，對她們也有生活無聊悲傷的刻板印象，但這和我生活中看到的不同。」

她在越南河內長大，從房間窗戶就能看到濕巴剎，「我從早到晚都能聽到巴剎里婦女們的對話、爭執和笑聲，也經常抱怨男人。她們為粗獷但內心敏感，為了照顧家庭忽略了自身需求也缺乏表達能力，有很多壓抑的情感和性慾卻沒有說出口。這些痛苦都源於社會壓力和代際創傷。」

但電影並非在鼓舞女權，「我想探索每個性別在破裂關係中的角色，比如電影中的丈夫幾乎沒有台詞，因為妻子總在照料一切，替丈夫發言、做事，沒有給予他成為男人的機會。」

在越南，就算是新一代，女孩還是被教導著做飯、打掃。 「即使是我這個30多歲的越南女性，依然在掙扎尋找自我價值。電影中的女兒角色，就代表了新一代更有自覺，努力突破社會框框。」

越南籍導演楊妙靈。（SGIFF）

拍淹水場景險釀塌樓 首拍長片壓力大，楊妙靈表示：「每個決定和風險都很大，大家都等著我給答案，我其實也很焦慮，每天總有事出錯和新挑戰。」

她坦言拍攝魔幻場景最不易，「我是老派恐怖電影的粉絲，所以選擇不用CGI特效，而是如《異形》系列中使用大量實景效果，再用視覺特效來增強。」

拍攝怪物時，現場效果不如預期可怕，讓楊妙靈大受打擊。 「我們的製作預算有限，做出來的怪物不夠精緻，那晚回家後我慌得流淚，也擔心後制效果……但最終成功時，又很開心做到了，所以你必須相信團隊和宇宙的魔力。」

楊妙靈也揭露拍攝水災場景，差點導致房子倒塌，「我向美術指導提議在房子裡鋪上塑料薄膜，水淹房子。但因為水位需達到胸部，所以對方一聽便傻眼，說：』你需要60多噸的水，整個樓房會倒塌。』」眾人最終在市區外的空泳池裡搭景拍攝。

感謝製片人陳思恩的信任 《蝴》與陳思恩合作，楊妙靈笑說這是一場五年的「婚姻」。兩人經友人介紹相識，楊妙靈當時剛在洛迦諾電影節的「開放之門」項目中獲獎，獲得開發長片的機會，而陳思恩則剛創辦了陌陌工作室（Momo Film Co）。

幾個月後，兩人再於柏林影展新星計劃相遇，楊將電影提案發給陳思恩，促成了合作。

「我很幸運能遇到思恩，她完全相信我的創作願景。即使很多人質疑我為什麼要將劇種混合等，但思恩是唯一一個在我迷茫時毫不動搖地支持我的人，她只會說，』沒關係，我支持你，我們一起完成它。』然後就去處理所有商務協調，讓我可以專心創作。」

楊妙靈也坦言：「我總向團隊坦誠說』我不懂所有的事，你們可以幫我嗎？』。我之所以能勇敢表達脆弱，是因為思恩和團隊在背後支持我，這就是我們能跨越挑戰，順利完成電影的原因。」

（圖/文：新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