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就有一項學術調查印證了這點。
今年初,新加坡政策研究所社會研究室主管兼首席研究員馬修博士(Mathew Mathews)的調查結果顯示,新加坡人平均擁有的摯友人數,從2018年的10.67人, 減至2024年的6.49人。
同六年前相比,新加坡人擁有的摯友顯著減少,而且整體上人們無論年齡或社會經濟地位如何,都更傾向於同自己收入水平相當的人來往和互動。
這份在「新加坡透視論壇2025」發布的調查顯示,同其他國家相比,新加坡的社會凝聚力較良好,但已有跡象顯示,基於收入不平等、社交媒體以及移民等因素,本地的社會凝聚力正承受壓力。
朋友是幸福人生的支柱之一
哈佛教授亞瑟.布魯克斯是世界屈指一數的「幸福學家」。他的幸福四大「藥方」是:
根據布魯克斯教授,在尋找幸福的過程中必須善於管理人生投資組合,包括上述四點。
然而,一個關鍵注意事項是這個組合需要得到平衡,不能過度偏向於任何一種成分。真正快樂的人每天都會做這四件事,而不會忽略它們。
針對友誼的角色,他認為持久的友誼是一種相互依賴的關係,在這段關係中,兩個人互相欣賞和喜愛。有些人有許多泛泛之交,卻沒有真心朋友。
例如有些人會說,「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活」,這類人很容易變成工作狂。
布魯克斯教授最反對的一種癮是「成功癮」。那些在世俗角度取得大量成功的人會遭遇這種困境,因為他們會忽略其他同等重要的事物。
他也呼籲人們,幸福的另外50%由兩件事組成 ——環境和習慣。
另外,幸福由三種主要元素組成——享受、滿足和目的。一個人不具備任何一個元素就無法清楚了解哪裡出了問題,無法獲得成就感。
布魯克斯教授開授的幸福學課程在哈佛大學非常熱門,他也是暢銷書作家和演說家,多年來為《大西洋》雜誌寫專欄「如何打造人生」,著作包括:《重啟人生》、《愛你的敵人》和《打造你的人生》(合著作品)等。
虛擬世界凌駕真實人生
首先,時代變遷改變社會的結構。在新加坡的傳統社交組織如校友會、宗鄉會館都是擴大和鞏固社交圈的來源,它們面對挑戰也意味現代人的社交圈受到局限。
其次,是社交媒體取代人際交往。過多花在網上的自我空間無疑縮短我們的人際交往,這在年輕一群當中更是明顯。
於是,家人之間話少、甚至沒有交際,朋友更是變得可有可無,飯桌上年輕一輩依然機不離手已是莫大的諷刺,卻已成為平常百姓家的日常一幕。這是手機泛濫時代的悲哀。
於是「小我」無限量擴大,「大我」不復存在,朋友何來?朋友何在?
「少友症」是孤獨社會的前奏?
而「少友症」算不算是「孤獨症」或「孤獨死」的必然前奏?在沒釐清兩者關係前,後者的數據昭然若揭,每年的孤獨死數據已是逐年增加。
為貧困人士免費辦理身後事的眾弘福利協會成立於2012年,去年一共處理了270起孤獨死亡案件,而2023年為190起。根據趨勢推斷,朝向每天一起「孤獨死」的數據已是近在眉睫。
組屋區是孤獨死的重災區。從事創傷清理(trauma cleaning)工作的DDQ Services年初向媒體透露,公司每周處理兩到三起年長獨居者在家中去世的事件。
當然,越活越少朋友,也可能是「貴精不貴多」,追求更私人的生活方式。
在此前提下,我們或許可從組屋的設計、醫療和社會服務的普及化和擴大老齡社交圈進行規劃,讓不想孤單的人口多一個支援的出口。
行文至此,來數數你一生中的「幸福資本」——除了家人之外,你有哪些可以陪伴你到最後的朋友?
有哪些朋友是可以與你同喜同悲,耐心聽你傾訴和得意分享,默默陪伴你走過人生低谷和高光的摯友?
或者還可以想想,你想扮演怎樣的一個朋友?能否在四方朋友的旅途中帶來絲絲真心關懷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