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言語中,有些詞聽起來像笑話,背後隱藏著複雜又難懂的難題;有些現象看似無厘頭,卻精準戳中現代人的痛點。
當下流行的這幾個金融詞彙,也許你早已身歷其境,只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它們。
了解這些金融熱詞,不只是掌握新詞彙,更是看清現代經濟的種種挑戰。
1、Ghost jobs(幽靈職位)
蟻粉如果最近投了很多簡歷卻沒有迴音,別太灰心。
原因很簡單:很多職位其實只是「Ghost jobs」,看似在招聘,其實根本沒有真正打算招人。
「Ghost jobs」中文可以翻譯為 「幽靈職位」、「幽靈招聘」。
「幽靈職位」不是騙局,而是招聘生態系統中結構性問題的體現。
這些職位可能已經:
已被內部人選內定,例如在新加坡,為了符合勞資政公平僱傭原則,一些公司還得「走形式」刊登招聘廣告;
用於塑造公司「在擴張」的假象,顯示公司一直在成長和招聘中;
早已招滿,但招聘廣告仍未撤下;
只是收割簡歷的工具,為將來的招聘活動提前收集簡歷。
《華爾街日報》今年一月的一篇報道指出,一些公司掛出這些虛假職位的另一個原因是為了「碰運氣」,看看是否會遇上特別優秀的候選人。
這類「幽靈職位」並不罕見。全球招聘平台Greenhouse分析,在2024年招聘的廣告中,有18%到22%的崗位始終未被填補,因此合理懷疑登廣告的公司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招人。
工藝教育學院(ITE)學生參加了於2025年3月12日在濱海灣金沙會展中心舉辦的科技技能提升節(Tech Skill Up Festival)。(海峽時報)2、Recession indicator(經濟衰退指標)
真正的經濟衰退指標包括通貨膨脹、投資者湧入黃金避險、房屋銷量下滑、企業凍結招聘等宏觀經濟現象,通常用於判斷經濟是否即將進入衰退期。
但在網絡世界,「衰退指標」已變成一種迷因說法,用來半開玩笑地將各種日常現象解讀為「經濟即將崩盤」的徵兆。
這些迷因說法其實沒有真正的經濟學邏輯,不是真的預測衰退,而是一種反差感製造的幽默。
根據這種說法,以下幾個例子都是「經濟衰退指標」:
美國流行歌手女神卡卡(Lady Gaga)又要出新專輯
一些網民觀察到:2008年女神卡卡出道,同年爆發金融危機;2020年,她發布《神彩》 (Chromatica)專輯,同年冠病疫情大流行,全球經濟停擺,所以一旦又要出新專輯,不免令網民半開玩笑地問:「我們是不是要完了?」
約會時,對方提議AA制
AA制指的是所有人平均分擔費用,當經濟下行、物價上漲、人們錢包變瘦,許多原本不會斤斤計較的小事都變得「不可忽略」:
「你居然沒提AA?現在連喝杯奶茶都要考慮通脹率欸。」
快閃族(flash mobs)捲土重來
快閃族在2000年代初曾經流行,是一群人在公眾場合突然聚集、表演、再迅速散去的社交媒體現象。如今再次出現,給人一種「舊時代突然回來了」的既視感,就像「時光倒流了」,社會好像在回歸經濟停滯、文化混亂的過去。
3、Price walking(差別定價)
Price walking,又稱「忠誠懲罰」(loyalty penalty),是一種常見於保險、手機配套及訂閱服務中的價格歧視策略。
長期客戶若未主動取消或重新談判合約,往往會隨著時間推移支付越來越高的費用,比新客戶花得更多,卻享受不到相應的優惠。
在新加坡,儘管電訊市場競爭激烈、移動數據計劃價格整體趨於下降,但許多仍在舊合約下的用戶,可能無意中為「性價比更差」的舊方案支付更高價格,反而吃了忠誠的虧。
例如,一名訂戶在2019年簽了兩年的手機配套,每月$35,包含10GB數據。
到了2024年,同一家電信公司推出新的促銷計劃:每月$18,30GB數據,外加額外優惠如免費流量周末或串流服務。
問題是,上述訂戶約滿後若沒有主動更換計劃,電信公司將持續按照2019年的價格收費,就等於該訂戶付了幾乎雙倍的價格,卻享受不到任何新福利。
4、Asset limited, income constrained, employed (資產有限、收入受限的雇員,簡稱「Alice」)
這裡的Alice不是夢遊仙境的愛麗絲,而是那些收入略高於貧困線,但仍然難以負擔基本生活開銷的人群,也就是經常被其他經濟指標和政策討論所忽視的低薪工人。
該詞由美國組織United for ALICE 提出,指的是那一類「賺得太多無法領取社會援助,但又不足以真正脫離財務困境」的工薪族,他們通常仍需依靠每月工資才能維持生活,缺乏財務緩衝。
與之密切相關的另一個術語是 「precariat(朝不保夕階層)」,專指就業形式不穩定、缺乏保障的勞動者,例如外送員、零工平台工作者、兼職人員或合約員工。他們通常沒有長期合同、缺乏社會福利,生活處於邊緣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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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截至2023年,新加坡估計約有 7萬零500平台工作者,占全國勞動力的約 3%。為了加強保障,2024年通過的《平台人員法令》已規定這些工作者必須參與公積金繳交,並享有工傷賠償和代表權的法律框架。
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坡並未設定一條明確的貧困線,但國大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2023發布的《新加坡人基本生活所需:家庭預算報告》指出,育有兩名介於7歲至12歲和介於13歲至18歲孩童的夫婦,最低收入標準為6693新元;65歲以上單身老人的最低收入標準為1492新元。
5、Quiet vacationing(悄悄度假)
一些員工希望通過在國外工作,爭取更多時間和自由。(示意圖)
「Quiet vacationing」 指的是員工一邊旅行、一邊遠程工作,但前提是沒有告知上司,也沒有正式請假。
這跟早前流行的「悄悄出行」(Hush Trip)趨勢如出一轍:一邊出國旅遊,一邊假裝正常在家上班,老闆完全不知情。
這類「悄悄度假」現象,是冠病疫情期間遠程辦公常態化所催生的新趨勢。遠程辦公讓人們意識到,工作地點不再受限,也因此更強調生活與工作的平衡,並希望在有限的假期制度下,爭取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與自由。
6、Productivity theatre (表演式工作)
Productivity theatre通常翻譯為 「生產力表演」 、「效率表演」,「表演式工作」,指的是員工或管理層通過各種形式表現出「很忙」、「很努力」,但實際上並沒有產生多少實質性成果。
職場溝通平台Slack在2023年進行的一項全球調查,對超過1萬8000名打工仔的調查中發現,印度、日本和新加坡的受訪者表示,他們有超過三成的工作時間都花在「表演式工作」上,僅僅是為了維持「很忙」的表象。
受訪者還表示,有43%的會議其實可以取消,而不會帶來任何負面影響。
在這種「職場表演」中,最常見的調侃莫過於那句網絡迷因:「這明明是一封郵件能解決的事情。」
這類「為開會而開會」的現象,也成了網絡上的吐槽對象。(網際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