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告诉我:
“The red dots resonate with the red on the national flags of both Singapore and China.”
“花瓣上的红色斑点,正是对中国与新加坡国旗中红色的呼应。”
在书上,我还读到了这株兰花以 Vanda Miss Joaquim 作为花粉亲本,也寓意中新两国“友谊之花”绵延已久。不久之后的2019年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上,这株兰花也漂洋过海去了北京,在该博览会上亮相,作为中新关系的“植物化象征”。
我在书中没有看到的一盆兰花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和它的相遇有些猝不及防。是在花园的入口,看样子还没来得及种进花园里。
就是今年5月来新加坡访问的法国总统夫妇马克龙与夫人布丽吉特。为欢迎这对政坛伉俪,新加坡总统尚穆根拉图南亲自在国会大厦主持兰花命名仪式。
Dendrobium Emmanuel et Brigitte Macron,兰花名字中带着夫妻二人并列的称呼,寓意温柔且平等的外交表达。
而让我久久驻足的,是那株纪念戴安娜王妃的白色兰花——Dendrobium Memoria Princess Diana。铭牌写着:"This orchid is named in memory of Diana, Princess of Wales, on 22 September 1997." 那是她逝世的那一年。
一株白兰,冷静、优雅,盛开在热带绿意中,是新加坡送出的哀悼,也是一场跨越语言的纪念。
兰花外交不是快闪的仪式,而是一种可以栽种、可以繁殖、可以存续的国家记忆。它们有自己的生命曲线,也因此拥有更绵长的象征力。
在花园的另一头,我看见了Aranda Lee Kuan Yew。
2015年3月,为纪念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一株明黄兰花以其命名。
而我在书中也看到同年8月9日国庆日当天,这束兰花被安放在一把空椅上,象征李光耀在国家历史中的永恒席位。
回到我最初会想到要走入兰花园,其实是因为一本儿童绘本:《Agnes and Her Amazing Orchid》。那是我第一次认识 Vanda Miss Joaquim 的故事。
19世纪末,新加坡的一位女性园艺爱好者 Agnes Joaquim,在自家庭院中培育出世界第一株已知的人工杂交兰花。她用 Vanda hookeriana 和 Vanda teres 两种兰花杂交,培育出一种美丽、坚韧、四季开放的新花种。
那时没有生物实验室,也没有国家资源,她只是一个热爱园艺的女人,却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国家植物史上的壮举。
她的胡姬花后来被命名为 Vanda Miss Joaquim。她的名字,和花一起,被国家记住了。
“胡姬花美丽、坚韧、四季开放,正体现了新加坡精神。”
Agnes Joaquim 是亚美尼亚裔的新加坡人,她的父亲来自波斯湾边的朱尔法(Julfa),母亲则是本地出生的亚美尼亚后裔。在19世纪的殖民地社会中,这样的身份意味着边缘,也意味着连接。
正如她所培育的胡姬花,是两个不同地理源头的兰花杂交而成。她自己就是“混血之花”的隐喻。
她的才华被植物园园长 Henry Ridley 赏识。Ridley 不仅在《The Gardener’s Chronicle》杂志中撰文记录胡姬花的诞生,还大力推荐这朵花成为国家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