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岁的李淑利因为连续几天感到很疲倦,9月13日在家自主进行抗原快速检测(ART),结果发现检测呈阳,于是与丈夫立即动身前往附近诊所求医。
她当时不知道的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厄运已悄然而至。
因对海鲜和药物过敏未接种冠病疫苗的她,这一去就整整在加护病房躺了22天,身体各处不仅插满了导管,还差点与丈夫和四名孩子阴阳两隔。
李淑利(后排左一)与丈夫育有四名孩子。一家后来都相继确诊冠病,所幸余者的症状都十分轻微,都能居家隔离慢慢养病。(新加坡国大医院)综合本地媒体的报道,李淑利的病情在确诊冠病的24小时内急速恶化,存活率一度骤降至5%。
眼看情况不对劲,国大医疗团队立即采用体外膜式氧合器(ECMO,俗称“人工心肺”)治疗,才将李淑利从鬼门关捞了回来,过程惊险万分。
起初只是感到疲倦以为问题不大 9月13日李淑利与丈夫赶往诊所进行PCR检测被判定确诊冠病。她原本以为自己还年轻,身强体壮没有潜在疾病,即使还未接种疫苗就算染疫,症状应该也是十分轻微的。
然而,当时在场的护士和医生们却深知情况不妙了。
当护士紧张地告诉她,其血压和心率都不正常,甚至有些气喘时,李淑利还反过来安慰对方说她没事。
“大多数人都只有轻微症状。我知道我没有接种疫苗,但我平时确实都采取了万全的预防措施。我没有病史,所以不相信自己会病得这么厉害。”
“我根本没想过我会病得这么严重,也不知道自己差点死掉。”
救护车示意图。(海峡时报)一辆救护车后来将李淑利由诊所送往黄廷方综合医院。途中她还很清醒,岂料意识慢慢溃散,之后直接陷入昏迷。
从ART检测到昏迷还不到24小时,李淑利的身体机能就快速恶化,心血管开始衰竭。
“上午我还可以走到诊疗所并和医生讲话,可是到了下午送到(黄廷方综合)医院时就已经昏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给我很多药但无法产生任何作用,所以他们就联系国立大学医院,要给我ECMO治疗。”
借助“人工心肺”才得以活下来 李淑利当时的肺部和心脏已无法正常运作,在生死线上挣扎。国大医院医疗团队立即为她进行ECMO治疗,辅助其呼吸,她也成了我国首个因冠病诱发心肌炎必须进行ECMO治疗的病患。
经过长达四天的疗程,情况终于逐渐好转。
ECMO治疗一般只作为救治冠病患者的最后一道防线,用以增加病人的存活率。ECMO机器会把病人血液导出,去除当中的二氧化碳并注入氧气,再把血液泵回体内,所以称为“人工心肺”。
本地目前只有两家医疗机构有能力提供成人ECMO治疗服务,其中一家是国大医院心脏中心(NUHCS),另一家则是国家心脏中心(NHCS)。
俗称“人工心肺”的体外膜式氧合器(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 machine,简称ECMO)。(国立大学心脏中心)国大心脏中心心胸血管外科高级顾问医生拉曼纳丹副教授(Kollengode Ramanathan)说:
“她的心脏功能非常差,以致于血液中开始积酸(二氧化碳变多),尽管服用了治疗心力衰竭的药物,仍无法获得改善。如果没有ECMO治疗,她早就死了。”
据悉,李淑利当时的存活率只有5%,采用ECMO治疗才将其存活率推高至50%。
与死神搏斗六天的李淑利最终在18日清醒,总共在医院待了22天才于10月6日康复出院。
冠病相关肺炎可导致呼吸衰竭与严重低氧血症,ECMO可充当人工心肺。(联合晚报)康复之路:无法吞咽进食,须重拾语言能力 经过详细检查,李淑利的心脏功能已回到正常水平,但心脏仍有一些疤痕。目前还需要调养身体,11月必须回去国大医院复诊。
由于长时间昏迷,她的运动神经与肌肉已受到损伤。大病初愈时根本无法下床行走,生活更是无法自理。
“我真的动不了,一切事物都必须重新学习,甚至要学习如何吞咽和进食。我记得那时喉咙很干想喝水,他们递给我一个5毫升的小茶匙,我根本都咽不下去。”
李淑利回忆道,出院至今她已经接受了语言、物理和职业治疗,重新学习如何吃饭、洗澡、走路、叠衣服这些普通人认为稀松平常的小事。
她的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不过蹲下身再站起时仍感到无力,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
(海峡时报)她受访时心有余悸地说:
“后来才得知自己快死掉的经历,这真的太可怕了。如果我死了,只有丈夫能照顾四个小孩,他们还很小。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我死了,谁来照顾我的家人? ”
如果时间能倒流会早点打针 李淑利对食物极度过敏,曾因误食海鲜导致舌头肿胀无法呼吸,因此延后接种疫苗。8月底与丈夫商量后,她才预定在9月10日接种辉瑞疫苗,后来因身体抱恙而作罢。
岂料三天后(9月13日),她竟经历了想都没想过的“濒死体验”。
一家六口随后也相继确诊。好在丈夫已接种一剂疫苗,13岁的长子也已完成疫苗接种,其余孩子的症状都很轻微,因此悉数在家隔离休养。李淑利说:
“如果时间倒流,我会早一点打针……就可能不会让这么多人担心,不会让医护人员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