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蟲在執行勞改令。（環境局提供）

作者 侯佩瑜

為解決亂扔垃圾的問題，當局過去幾十年採取軟硬兼施的做法。

在新加坡《環境公共衛生法令》下，亂扔垃圾的初犯者一般會被罰300新元。

因屢次亂拋垃圾就會被控上庭，初次被控上庭並罪成者，最高罰款額為2000元；第二次獲罪的最高罰款額為4000元；第三次或以上被定罪者，可被罰款最高1萬元。

法庭同時也會發出勞改令，要求違法者清理公共場所，最長12個小時，可分幾次執行，每次不超過3小時。

社會目的公司行為洞察團隊（Behavioural Insights Team，簡稱BIT）首席顧問許秀婉博士就向媒體指出，作為一種懲罰，勞改可能不會起到威懾作用。

「執行勞改是因為他們已犯下的過錯而懲罰他們。但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阻止他們再亂扔垃圾？」

許秀婉補充說，研究顯示，讓垃圾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難逃法網，更具威懾力。

「你可以把罰金定到很高。但如果他們可以逃過懲罰，或知道有人逃過了懲罰，那麼罰款就不會那麼有效。」

執行勞改是為了給垃圾蟲感到羞恥，讓他們穿著顯眼的螢光顏色背心，在繁忙的市區清理街道，但許秀婉也質疑這一點。

「一個人感到羞恥，就需要被人認出，而你必須是容易被認出的。但如果垃圾蟲只是在烏節路做一次勞改，那就不太可能被人看到。如果垃圾蟲還戴著帽子和口罩，這有什麼可恥的？」

2022年，環境局把垃圾蟲進行勞改時身穿的背心改造一番，顏色變成了更鮮艷「搶眼」的螢光粉和螢光黃，還安排垃圾蟲到繁忙的市區勞改，並在周圍擺放告示牌，以提高公眾對勞改令的認識。（環境局提供）

許秀婉這麼說不無道理。

新加坡的勞改令自1992年執行至今已有32年，雖有成效，但不知悔改的也大有人在。

2021年至2023年，法庭針對重犯垃圾蟲發出約1600個執行勞改令。同疫情暴發前的兩年相比，2022年和2023年有關亂丟垃圾的反饋增加了15%。

換句話說，被控上庭以及做過勞改的垃圾蟲，已經亂扔垃圾了好幾次，被抓到了好幾次，丟臉了好幾次，甚至清理公共場所了好幾次，不過他們還一再重犯。

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是一人做錯全家罰？

於是，公共衛生理事會主席康安德魯（Andrew Khng）建議懲罰升級，讓家人陪垃圾蟲一起執行勞改令。

「全家人一起清理街道，痛苦的不僅是垃圾蟲一個人，而是整個家庭，甚至是你的女傭。」

他認為，這個舉措對有孩子的人來說，影響會更大。

紅螞蟻聽到這個建議時，剛開始覺得有點「玩太大」，不禁質疑有必要拉家人下水嗎？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什麼要連累家人？亂扔垃圾固然是錯，但總不至於要倒退回古時代，一人做錯事，就要株連九族？

不過想想看，如果真的這麼害怕連累家人，那麼就意志堅定一些，不要給自己任何機會行差踏錯，去亂扔垃圾，就不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連坐法」的建議，照目前來看，環境局短期內是不會出此下策。

不過環境局為了根治公共衛生頑疾，可說下了一番決心。

除了今年將繼續安排垃圾蟲到垃圾熱點區（hotspots）掃地清理環境之外，當局也會加大執法力度，進行更多突擊行動，也將更頻密部署閉路電視，從目前每年部署約250次，增至每年1000次，以幫助環境局更高效地安排人手展開調查，發揮阻嚇作用。

另外，當局也探討在社區張貼身份未明的垃圾蟲照片，尋求公眾幫忙辨識身份。

至於日後會不會下更猛的藥，紅螞蟻暫時還不敢想，希望大家一同發揮公德心，保持環境乾淨衛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