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人建议新加坡教育部应聘请更多教师,有助于推行小班教学,从而取得更好的教育成果。
然而,教育部长在接受《海峡时报》采访时却说,教师素质比班级规模更能决定教育成果,单纯增加教师数量无法保证教师的教学质量。
陈振声反问道:“你能否将教师数量增加一倍,同时仍然保持教学质量?”
由于招募放缓,我国教师人数过去几年已逐年减少,从2016年的3万3378人下降到2023年的3万零396人。教育部尚未公布2024年的数据。
教育部在2004年至2012年加大招聘力度,把教学团队壮大至约3万3000人,之后放慢招聘,把重点放在填补离职空缺,并为有需求的科目增加师资。
他表示,师生比例(教师总数与学生人数)已经有所改善,当然部分原因是学生群体规模变小了。
在小学,每位教师所负责的学生数量已从2014年的16.5人减少到2023年的15.2人。
至于中学,师生比例保持稳定,2023年为12.6名学生,与2014年的12.5人相当。
教育部的报告显示,师生比例在过去三年中略有改善,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平均水平以及美国、英国和德国等国家相当。
陈振声以美国、中国和新加坡的班级规模为例指出,尽管这三个国家的师生比例大致相当,但班级规模却相差很大。
他说,中国教师采用“授课式”教学方式,一堂课大约要教70名学生,而美国教师的班级规模则小得多,大概20名学生,新加坡的规模则处于中间水平。
新加坡小学和中学班级平均规模为32至33名学生,但某些科目和课程的实际班级规模可能较小。
陈振声解释说:
“美国的班级规模似乎较小,但他们仍然要处理同样数量的学生。这意味着老师的负担加倍,这导致教师没有时间休息和进行自我发展。”
“我们发现中国教师有很多时间用于个人发展……而且你不能说他们的体系没有取得成果。”
陈振声指出,教育部每年招聘最多700名教师,多年来一直保持这一水平。
“每个组织,无论你投入多少钱,你只能招募这么多人,因为人们有很多选择。”
图为乐赛小学小四高才生与非高才生一起上音乐课的情况。(海峡时报)
陈振声表示,新加坡的重点是最大化教师的能力和潜力,其中一种方法是停止以“平均水平”来教学。
他解释说,为此,实行科目编班(Subject-based Banding),即根据学生在某一科目的能力将班级分为三个小组,让教师能够以更有针对性的方式授课,改善他们的教学负担。
他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也说,教育部接下来会继续支持教师提升专业能力,并借助科技来发挥更大的效应,达到更个性化的教学。不论是备课或改卷,善用科技也能减轻教师的负担。教育部将研究如何减轻教师工作量,但家长的配合也很重要。
简单来说,当局暂时无法吸引更多教师加入,因此只能“折中”在教师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通过科技和科目编班等方法减轻教师负担,提高教育成果。
教育专家和教师:教师素质与班级规模同等重要
安德逊中学的华文课。(联合早报)
红蚂蚁采访了好几个在职教师和前教师,他们普遍认为教师素质以及班级规模对于教学成果同等重要。
前中学教师蔡舒珃(36岁,资深财务顾问)告诉红蚂蚁,即便实施了科目编班,虽然学生在学习进度上可能相似,但他们的学习方式、性格和特长依然各不相同。
“因此,因材施教依然是非常必要的。小班教学能够更好地实现个性化教学,让教师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每个学生的独特需求,并根据他们的不同特点调整教学方法,来帮助学生克服个别的学习困难,激发他们的潜力。”
她也指出,一节课只有60分钟,即使是最优秀的教师,面对20个学生和30个学生进行教学,教学成果肯定会有所不同。
她以小组讨论为例说,若一个班级有30多名学生,在进行小组讨论后,教师将无法确保每个学生都有机会发言、展示讨论结果,并及时给予反馈。
然而在小班教学中,教师可以更好地掌控课堂,确保每个学生都有更多的参与机会,从而让教学更具互动性和针对性。
她认为,小班教学不仅有利于教师的教学质量,也有助于学生更好地学习和成长。
她当年辞职不再当教师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发现自己需要应对过多与教学无关的事务,如活动规划、行政工作,以及在工作时间之外回复学生的非紧急询问。
这些额外的任务占据了大量时间,导致她剩下的时间非常有限,无法专心于教学,不能为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她感到力不从心,最终决定离开教学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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