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7 月 31 日还有 49 天 —— 捷星亚洲的空客 A320 正在做最后商业飞行。这架曾载着‘19 美元飞曼谷’梦想的客机,如今每飞一趟就亏损 3.2 万新元(根据其 2024 年财报数据)。当酷航宣布接手航线并涨价 28%,这场廉价航空的退场,正在改写东南亚旅行的消费规则。
捷星亚洲的停运并非突如其来,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战略调整。根据公告内容,公司已制定了一份详细的退出计划:
航线收缩:从即日起逐步取消包括新加坡至曼谷(每日2班)、马尼拉(每日1班)在内的12条非核心航线,仅保留两条核心航线——新加坡至雅加达和新加坡至吉隆坡,每日各1班。
7月31日,末班航班NJ383(新加坡-雅加达)将在当晚执飞,随后关闭所有票务系统,正式结束其二十年的运营生涯。
旅客权益保障:无论通过官方渠道还是第三方平台购票的乘客,均可免费改签至澳航集团旗下航班(含澳洲航空、日本航空),或申请全额退款。
代金券持有者的金额将自动兑现为银行转账;而旅行社销售的“不可退票”套餐是否适用全额退款,目前仍需等待新加坡民航(Civil Aviation Authority of Singapore,简称CAAS)裁定。这一法律空白可能成为未来诉讼的焦点。
捷星亚洲二十年兴衰
捷星亚洲成立于2004年,由澳航集团(持股51%)与新加坡淡马锡关联企业Westbrook Investments合资组建,主攻东南亚5小时航程内的廉价航空市场。它以“无行李+纯座位”模式闻名,被誉为东南亚航空市场的“实验田”。据航空研究机构CAPA数据显示,其巅峰期(2019年)年载客量达412万人次,占樟宜机场低成本航空份额的18%。
然而,辉煌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隐患。疫情后的复苏阶段,捷星亚洲未能有效应对成本攀升和市场竞争加剧的问题:
燃油成本飙升:2024年,新加坡航空燃油均价同比上涨78%,达到145美元/桶,直接侵蚀了利润空间。
客座率低迷:由于机组人员短缺,2022年复航初期客座率仅恢复至65%,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到2024年第一季度,燃油成本同比飙升82%,单位可用座位公里成本(CASK)攀升至0.12新元,超过票价收入0.09新元。
市场份额缩水:酷航(Scoot)依托新航集团航线网络,在新加坡-曼谷航线市场份额达41%,而捷星亚洲仅剩9%。与此同时,亚航(AirAsia)推出的机票+酒店+租车套餐吸引了大量价格敏感型客户,导致捷星亚洲2024年附加服务收入下降19%。
最终,澳航集团将捷星亚洲13架空客A320调回澳洲,用于雪梨-黄金海岸等高收益航线。宣布资本重组计划,将捷星亚洲列入“非核心资产清单”,其命运已然注定。
善后进行时:员工转岗与运力填补战
星亚洲的停运涉及516名本地员工,他们的去向备受关注。根据劳资政三方协议,这些员工将获得N+3个月薪资补偿(N为工作年限),其中满10年者额外获1个月奖金。此外,135名机组成员可通过澳航内部招聘转岗至澳洲、日本基地,其余人员则参与职总与SATS、新航工程联合举办的招聘会。航空业工友联合会还设立了24小时热线,协助处理劳资纠纷,体现了社会对弱势群体的关注。
对于樟宜机场而言,捷星亚洲的退出为其他航空公司提供了扩张机会。酷航宣布自7月起新增曼谷、马尼拉每日4班航班,但经济舱票价同比上涨28%;亚洲航空则推出“捷星替代专线”,新加坡-雅加达单程票99新元起。大华银行航空业报告预测,樟宜机场低成本航空份额或将从38%跌至32%,全服务航司可能提价5%-8%。
行业警示:全球廉价航空“退潮”加速
捷星亚洲并非孤例。2024年,美国精神航空(Spirit Airlines)因3.36亿美元亏损申请破产保护;加拿大Jetlines、Lynx Air等廉价航司相继停运。
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nternational Air Transport Association,简称IATA)首席经济学家戴维·史密斯指出:“低成本模式在通胀环境下愈发脆弱,未来航司或转向‘混合模式’:保留基础票价吸引客源,但通过行李、选座等附加服务提升盈利。”
当捷星亚洲的末班航班消失在雅加达暮色中,樟宜机场的电子屏已跳出酷航的新票价 —— 新加坡 - 曼谷航线 63 新元的价格,比捷星现役票价高 28%。但这只是开始:大华银行预测,东南亚廉航市场每退出 1 家航司,周边航线票价将平均上涨 19%。下一个消失的会是新加坡 - 巴厘岛航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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