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构图方式是大胆的,具有极为震撼的视觉效果,把观众的视角直接切入到这座教堂最壮丽的部分。同时,他没有过多地使用表现真实的色彩,而是选择夸张的、情绪化的黑色和黄褐色,间接把白色标记为天窗和高光部分,整件作品的气氛凸显出一种神秘感和另类的压抑感。此时,教堂代表的不再是通常人们所乐于见到的华丽、神圣、高雅、庄严的气质,仿佛升腾起一种摄人心魄的、无法抗拒的力量。这力量也许并不来自导引凡人走向天堂的温暖之手,而是带来死亡和恐怖的冷漠,萧然肃穆,无法反抗。
在表现人物内心方面,巫思远达到的高度也是一般画家难以企及的。他创作过一组以新加坡建国之父李光耀为主题的作品,使用类似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909-1992)特有的粗犷、犀利、具强烈暴力与梦境般的图像抽象表现主义手法,凸显主题人物的内心与普通观众心理观感,令人印象深刻。
“在文化工业愈发繁盛、纯粹艺术愈加陷入危机的全球资本主义时代,艺术要想有益于世道人心、介入社会历史进程,就必须是具有整一性审美形式的自律艺术。它并不诉诸于声嘶力竭的宣讲,抑或主体的移情和认同,而是通过微妙曲折的方式,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社会处境,进而反思并寻求改变现实。这种审美教育确立了读者与艺术作品的距离感,终结了所谓净化、升华和移情等传统接受模式——这些接受模式客观上具有为现状辩护的意识形态效果。在此意义上,艺术也就具有了实践性,完成了对现实的介入、沟通和交流。”[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