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务员叶佳惠(化名)今年初离开服务了九年的政府部门,“下海”到一家中资“大厂”。
叶佳惠经营著跨国婚姻,育有一名三岁孩子。她受访时告诉《联合早报》,跳槽并不是冲着薪水待遇,而是为了换一个环境,希望工作时间更灵活、能更好地兼顾家庭。
疫情期间,叶佳惠的公司一度允许员工跨国远程办公。她说:“如果我先生须要回韩国办事,我可以向公司申请在韩国远程办公两个月,以前的工作不大可能。”
在中国,互联网巨头财力雄厚、开出的薪资待遇高、招聘规模大,是劳动力市场最有力的竞争者,被称为“大厂”。
2020年以来,中国互联网巨头阿里巴巴、字节跳动、腾讯,以及爱奇艺先后宣布在新加坡设立区域总部,作为走向国际市场的桥头堡。这些中资“大厂”大举进驻新加坡,刺激了新加坡人才市场流动,掀起一场“人才大战”。
早在2020年字节跳动正式进驻新加坡前,就有消息称,这家中国互联网公司计划三年内在新加坡投资数十亿美元,并招聘数百名员工。
《海峡时报》今年2月报道,字节旗下的TikTok在新加坡设立了800个职位;阿里巴巴旗下网购平台Lazada则有300个职缺虚位以待。腾讯也在为业务发展经理、产品设计和营运经理、数据分析师、软件工程师等超过100个职位大手笔招兵买马。
庞大需求 推高毕业生起薪
根据科技业工作配对网站“NodeFlair”的数据,进驻新加坡的中国互联网巨头开出的薪资配套通常高过业界普遍水准。
以刚毕业的初级软件工程师职位为例,业界起薪仅为3000元(新元,下同),而腾讯公司类似职位的起薪高达6800元,字节跳动旗下TikTok类似职位起薪约为6596元,该公司一个实习生的薪水也达到4800元。
若以资深软件工程师一职为例,阿里巴巴旗下Lazada起薪约7000元,TikTok起薪高达1万元,而业界普遍起薪仅为5250元。
科技行业人才需求旺盛,推高了相关专业的毕业生起薪。根据教育部公布的最新毕业生就业调查(Graduate Employment Survey),以新加坡国立大学去年的计算机科学专业毕业生为例,其基本薪水中位数高达5800元,较五年前增长约三成,赶超传统高薪领域的医学和法学专业毕业生,在各大专业中位居第一。
为满足业界对科技人才的需求,新加坡公立大学在2020年开办的信息及数码科技本科课程学额增至3100个,是2010年的四倍左右。该学科学额在大学本科学额总数占比也从10年前的7%,增至前年的17%。
中资互联网企业 高薪挖角
这些中资互联网企业在锁定新加坡大学毕业生的同时,也会透过猎头从其他公司高薪挖角。
软件工程师李梓萌(化名)去年7月冲着“大厂”的名气和20%的加薪,离开一家已经工作五年的新加坡企业,跳槽到中资互联网企业。
他受访时说:“当时听一些过来人透露,中资‘大厂’给的薪水还是比较高。”
新加坡互联网猎头公司哒哒咨询(Dada Consultants)创始人黄奕舒告诉《联合早报》,过去三四年,整个互联网科技行业的薪资水平确实被抬高不少。但他也强调,这是整个行业助推,并不仅是因为中资企业,“像谷歌这样的美国互联网巨头,薪水比中资企业还高”。
互联网猎头公司哒哒咨询创始人黄奕舒:大型科技企业的进入,把先进的生产力、技术和理念带进新加坡。(受访者提供)
新加坡人力资源协会主席刘碧琴受访时也说,和其他外国企业一样,中资巨头进入新加坡确实给新加坡公司带来更多竞争,“现在是求职一方的市场,新加坡更是如此,处于充分就业的情况”。
新加坡人力资源协会主席刘碧琴:和其他外国企业一样,中资巨头进入新加坡给本地公司带来更多竞争。(档案照片)
除了薪水原因,一些人也看好中资互联网企业给个人简历带来的“镀金”效应。
李梓萌坦言,涨薪水是他跳槽的一部分原因,这些知名互联网企业本身对他就有很大吸引力。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平台为自己的工作经历增值,让简历更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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