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黨內同志跳槽搞掉任相機會的公正黨主席安華似乎頗有感觸。他今天(29日)在面簿上載的一部視頻中調侃,反跳槽法案通過,讓他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點好笑。
「鬆一口氣,是因為朝野簽署的諒解備忘錄闡明要努力通過反跳槽法案。」
「但讓我不禁莞爾的是,209位投票贊成的議員當中,包含了那些和叛徒合謀者,以及跳槽者。」
2020年初,一直苦苦等待馬哈迪讓位的安華在「喜來登政變」後,一夕間從候任首相淪為在野黨領袖。
表面看來,他是議員跳槽的受害者,但實際上,安華本身也曾是拉攏別人跳槽的佼佼者。
早在2008年他就曾宣稱,已拉攏了一批國陣議員支持自己,有足夠票數可以實現所謂的「916變天計劃」,但計劃最終泡湯。
2020年9月,他又大張旗鼓表明,自己掌握了強而有力的數字,可以拉下當時的首相慕尤丁。
這兩次的變化計劃,無疑都得透過拉攏民選議員跳槽才能實現。安華嘴裡大聲討伐政治青蛙,但曾試圖用相同招數奪權的自己,顯然也並不那麼「無辜」。
2018年馬國首度政黨輪替後,政治青蛙跳槽的風氣更是愈來愈誇張。
至今,222名國會下議院議員當中,已有39人(18%)跳槽。
政治光譜兩端的各大政黨,都曾因敵對政黨人士跳槽來投靠而受益,但也都遭遇過黨內同志倒戈相向的命運。
這或許能解釋,馬國各大政黨聯盟的209位議員,此次為何都心甘情願給反跳槽法案投下贊成票,讓涉及修憲的反跳槽法案,得以跨過三分之二門檻。
更重要的是,馬國人對此也越來越深痛惡絕,在強大共識下,投下反對票並非理智之舉。
其一,根據法案,遭政黨開除的議員並不算跳槽。
換句話說,「主動離開」才是跳槽,「被動離開」則非跳槽。
因此有人擔心,已有離心的議員大可在國會內和國會外對原有政黨採取對抗行為,以此「求仁得仁」,迫使政黨把自己趕走。
其二,政黨轉換聯盟,並不會導致旗下議員失去資格。
這意味著,類似2020年土團黨整團人馬一起脫離希盟,轉而和其他政黨組成國盟政府的行為,並不會觸發反跳槽法。
無論如何,也有論者認為,豁免上述兩種情況,是為了避免形成黨內獨裁,政治人物只能完全順從黨意的極端現象,其實反而更符合民主精神。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跳槽的成本將比過去更高,跳槽風氣應會收斂一些。
反跳槽法的另一重要作用,是選民信心的恢復。
經歷那麼多政治青蛙以各種浮濫藉口跳槽後,馬國選民內心難免受挫,充滿選舉投給誰也沒用的無力感。
反跳槽法生效,應該能重新燃起馬國選民參與投票的熱情。
當然,被形容為「雖不完美,但可接受」的反跳槽法會不會被其心可議的政治人物找到漏洞鑽,還有待進一步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