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豆瓣网)
顺带一说,这个扬帆导演拍过《美少年之恋》,吴彦祖和冯德伦在里面贡献了颜值和演技的巅峰。
影片的主角是16岁的莲从马来西亚马六甲来到新加坡,在Bugis街上的新新酒店(Sin Sin Hotel)担任清洁工。初来乍到的莲对酒店中居住的跨性别者感到震惊和困惑,甚至一度想要离开。
而故事的发展如我们所料,莲逐渐了解并接受了这个多元而复杂的社区。她与来自巴黎的变装皇后Drago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并学会了在不完美的世界中寻找美好。
Bugis Street在1980年代中期经历了大规模的重建,原有的文化景观被现代购物中心所取代。影片《妖街皇后》在1995年的上映,正是对这一消逝文化的怀念和记录。而今,Bugis Street仍然是新加坡性别与边缘文化史中绕不过的名字。
对于布吉人,我其实会很好奇是否会像土生华人——峇峇娘惹一样重新被人看见。
土生华人之前因为《小娘惹》的热映,被大众所看见,再到后来官方下场,成为了新加坡旅游的一张文化名片,相关的展览、餐厅、博物馆层出不穷。(相关的故事,可以阅读《小娘惹穿的衣服竟然和新航空姐穿的是一个系列?》)
最近为了庆祝中新两国建交35周年,在中国首都博物馆最近有展出《峇峇娘惹的世界: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峇峇娘惹文化展》。这是中国首都博物馆与新加坡土生文化博物馆、亚洲文明博物馆合作举办展览,通过约100件(套)文物,系统梳理峇峇娘惹社群的历史脉络与文化面貌。
(图片来自中国首都博物馆官网)
这也是为啥,我最近在参观新加坡土生文化馆和亚洲文明博物馆的时候老看见文物出差了,近期去北京的朋友们可以看看。
扯远了。
布吉人——这个同样在南洋深耕几百年的族群,却感觉逐渐隐退在主流叙述之外。可能的原因也许有:布吉人多归类于“马来人”,文化语言也逐渐同化;同时,他们不像娘惹文化那样以服饰和家居风格吸引观众的视觉想像。
(图片来自网络,布吉人的传统服饰)
但我不知道,也许,随着“一带一路”与“海上丝绸之路”重新唤起人们对海洋历史的关注,布吉人也可能有那么一丝机会重新回到文化叙述的中心。
如今的Bugis,早已改头换面,成为了时尚与多元的共振点,也包含了历史与当代的对话。
国家图书馆与莱佛士酒店,一个属于知识与殖民记忆的空间就在Bugis
四马路的观音庙也在这,到了初一十五,整条街都是卖花和拜佛的人,很是热闹,绕过观音庙就有半幢楼都能吃到素食的Foture Center
而步行不远就是甘榜格南(Kampong Glam)与苏丹清真寺,代表着马来与穆斯林传统。
还有有阿拉比卡咖啡馆的阿拉伯大街,连接着色彩斑斓的网红打卡地哈芝巷。
在这里,穿着 hijab 的马来女性可以与穿着吊带短裙或者职业套装的职场女性并肩而行。
Bugis在我看来是一个新加坡式的矛盾综合体——既摩登,又旧城;既在地,又全球。
它是布吉人航海记忆的遗迹,是跨性别文化的灰色浪潮,是新时代中餐品牌出海的热辣战场,也是全球消费主义与本土身份的激烈碰撞点。
或许有一天,布吉人的帆船会再次出现在东南亚文化叙事的海图上。而此刻的我们,在麻辣烫与霓虹灯之间,在瑞幸咖啡与苏丹清真寺之间,依然可以通过Bugis,读出一座城市的开放性与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