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到的东南亚》这本书里,我还看到一段关于李光耀和滨海湾花园种树的趣闻。
当时,李光耀作为总理出席最后一次植树节。当时恰逢公园刚翻修完不久,所以负责人本来在做翻修的汇报,但是李光耀夫妇很快发现他们最喜欢的一排树因为翻修而被移走了。所以他们进行了一次计划外,不在agenda上的行走,并在最后指出,新的设计因为树的距离太宽而不合理:
“我们可以透过鞋子,感受到地面热气。”
填出来的地,种上了树。滨海湾花园正是两条国家策略线的交汇处。
这里占地105公顷,由南、中、东三大园区组成。其中最大、最具代表性的南园,占地54公顷,是在1990年代填海工程基础上建设而成的。
这里拥有世界最大温室花穹(Flower Dome)、热带高山生态的云雾林(Cloud Forest)和18座高达50米的超级树(Supertrees),展示著植物之美,也体现出国家在环境设计上的野心。
在南园核心开放区,有一棵特别的雨树,上面标示为“Planted by Mr. Lee Kuan Yew”。
雨树是最早引进新加坡的绿色植物之一,这棵至今仍矗立著的雨树,似乎也暗示著国家领导与填海之后的生态修复链之间的延续性。
一棵树,连接三条时间线:填海、绿化、仪式。
更重要的是,这座花园仍在生长。
站在flower dome和cloud forest之间的平台可以眺望东区的建筑工地,规划中的Founders' Memorial与湿地生态项目,将赋予这片土地更多关于记忆、环境与未来的叙述。
滨海湾花园不仅是城市绿肺,它是一个国家如何将土地、环境与文化织入统一叙事的范本。
今天我们站在超级树之下,看见一棵棵雨树在城市中撑开绿伞,那些树不仅遮阳、降温、净化空气,也在无声地讲述著一个国家如何将“居住的权利”提升为“栖息的尊严”。
在Bugis、Bras Basah、滨海湾、在机场附近,组屋前、学校旁、快速路边,新加坡用绿意填满城市的缝隙,用植物将钢筋水泥编织成可以呼吸的栖居空间。
今天早上来图书馆的路上,恰好看到下着太阳雨的Bugis,雨树就像是为城市道路上撑开的一把安心的伞。
这不是点缀,而是骨架,是整个城市社会的伞骨——它以物质的方式回应生活的精神需求。
我想到自己对新加坡未来的想像,最早来自于家属在2023年7月出差新加坡拍的一张照片。
他在出差结束后,特地绕到滨海湾花园,坐在超级树下看灯光秀。夜空中,灯光与植物交错,树影在空中绽放,仿佛置身阿凡达的世界。人群席地而坐,有孩童,有老人,有来自各国的旅人。
今天回看这张照片,我突然有一个新的感悟:
新加坡的梦不是建成了什么宏伟工程,而是它在告诉我们:
“哪怕国土有限、资源稀缺,只要有人愿意想像,并一点点去种,就可以在热带海洋中,长出一座属于人的花园。”
参考文献:
《迟到的东南亚》(查雯,2022)
《Lee Kuan Yew, a Pictorial Biography》(1994)
《李光耀回忆录1965-2000》(联合早报出版,2000)
《李光耀:图片人生》(2013)
Gardens by the Bay 地铁站展陈资料
Gardens by the Bay Official Site – www.gardensbythebay.com.sg
https://en.wikipedia.org/wiki/Land_reclamation_in_Singapore
Indonesia bans land sand exports to Singapore: https://www.nlb.gov.sg/main/article-detail?cmsuuid=5c6485bb-c357-48be-9d12-bf7c1d422d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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