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黑帮横行的新加坡Tai Seng,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2022-06-16     缘分     53025

传说中黑帮横行的新加坡Tai Seng,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我曾经想过,我的童年记忆自那一趟从怡保南下新加坡的夜间火车开始。

传说中黑帮横行的新加坡Tai Seng,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当年新生学校那椰树环绕着校舍的画面已然远去,峇踏,已无迹可寻。(新加坡国家档案馆)

1. 我曾经想过,我的童年记忆自那一趟从怡保南下新加坡的夜间火车开始。那时妹妹、弟弟还未出世,爸爸妈妈带着分别为五岁、四岁、三岁的姐姐、哥哥及我,就这样全家从怡保一路坐火车南移到新加坡。

与其说,我记得的是那班夜行列车,不如说,隐约浮现在脑中的是自己在火车上一路哭泣的画面。那段记忆就如拼贴出来的蒙太奇画面,偶尔在脑中闪现。

我也曾经想过,对于当年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来说,全家坐上南下火车之际,之所以不停哭泣,兴许是突然远离熟悉的生活与玩伴。

由于祖父母过世早,在怡保的时候,我们一家与外公、外婆及舅舅全家同住,突然就离开了热闹哄哄的大家庭生活,即便那年仅有三岁,甚至更小,也会不舍吧。但那么伤心,是否也在童稚的岁月里有所感知,从此告别怡保这块出生之地?

我也曾问妈妈,我们家当年为何要迁离怡保南下?妈妈对回忆过往没多大兴趣,仿佛在敷衍我,只淡淡地说了句:那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从联邦跑到新加坡来的。

可我一直困惑,为何爸爸一直到去世都没有申请为新加坡公民,也许,年少即自福建下南洋讨生活的父亲,他心中认同的家国,不在彼也不在此,不在新加坡,也不在马来西亚,一直是他心中那一片永远的故里。

2. 也不知为什么,我们在新加坡的第一个家是在岛屿东部,一个叫做峇踏(Batak)的马来村落。这些年来,虽然心中总有个疑问:Batak,在马来语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似乎总是想想即忘,没真正放在心上。一直到最近,一天早上,突然想要打个电话请教马来文学翻译家妙华大姐,这才知道,“Batak”大多指分布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北部的巴塔克人。那么,峇踏,是不是过去巴塔克人从印尼移居到新加坡的落脚处?或那曾是巴塔克人聚居的地方?

在峇踏,我们家周围人烟并不稠密,虽说是马来甘榜,但左邻右舍除了马来人,还有华人,其中也有福建人、潮州人和广东人。我们家对面是独门独户的潮州人家,他们家院子大,种了红毛榴梿、红毛丹等果树,还养了几头灰褐色羽毛的家鹅。那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大鹅,却一只只盛气凌人,有事没事,看到人就伸长脖子,扑打着翅膀追着人咬,俨然村中恶霸。

对面邻居有时将家鹅关在自家院子里,有时让它们走出院子横行霸道。大鹅在路上招摇的时候,我们就躲得远远的,大人们都说,鹅喙锐利,被咬一口肯定痛死了。可我从小不明白,凭什么鹅见人就咬?年岁渐长,想起甘榜里那几只追逐行人的家鹅,不禁要想:大鹅如此凶猛,是没有安全感,害怕自家地盘被侵占,所以先发制人?又或,本性就好攻击,逢人就想欺负?

离我家不太远,有一家步行约20分钟可抵达的中央戏院,小时候喜欢的电影《江山美人》就是在那里看的。夜里天气好的时候,妈妈还会带我们到戏院附近的pasar malam(夜市)闲逛。到了夜市,我们总是大有收获,小时候家里的连环图书如《西游记》等等大多是在夜市里的书摊买的。

这辈子读的第一所学校新生学校也在峇踏一带的马来甘榜里。记忆中,学校前后左右摇曳著椰树与果树,附近还有马来人家的浮脚木屋。校舍建在微微高起的半山坡上,我们每天就在山坡上上下下。

我曾请教本地文史研究者李国梁,新生学校究竟是在如今什么地方。国梁果然不负所托,他后来告诉我,是在惹兰友诺士一带。换言之,过去所说“峇踏”,也即目前车如流水的惹兰友诺士一带。岁月改变了地貌,也改变了人文景观,当年那椰树环绕着校舍的画面已然远去,峇踏,已无迹可寻。

回想起来,1960年代初期,那还是个华文教育昌盛的年代,不但马来甘榜里有华校,学校里甚至还有马来同学,当时也不知这些马来同学来自哪个年级,哪一班,不知什么原因,被父母送来华校就读。

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政治人物也是在新生学校上学的时候。小学三年级那一年,当时初任总理的李光耀到了我们学校,为平静朴素的甘榜小学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1963年年底,新加坡举行立法议会大选,也就在那一年,李光耀开始了他一连串的下乡访问,位于马来甘榜的新生学校应该也是他在大选前探访民情、拉选票的行程之一。

我对于建国总理那次的下乡访问没太多记忆,只记得那一天,学校突然就气氛热烈起来,迎接总理的时候,每人拿着一面小邦旗,站在学校门口的大路边,兴高采烈地列队欢迎。

比我年长两岁的姐姐记得比我多,有一回不知为何谈起童年往事,姐姐无意间说了句:当时看李光耀觉得他很高。我没搭腔,因为这不在我的记忆画面里,或当时根本不在意什么大人物到访,心思都被学校那异乎日常的欢腾感染,那是好玩的成分多过一切。朴实的年代里,小孩的快乐也是简单纯粹的。

但我与新生学校的缘分仅有一半。1964年7月,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一场突然爆发的种族骚乱,突然间破坏了峇踏村民原本和谐共处的氛围,也间接影响了我的童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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