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为啥突然火了

2022-06-26     缘分     21721

从1968年到1980年,新加坡的GDP从14.26亿美元,增长到118.96亿美元,此后一直到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新加坡经济一直保持高速增长,即位列“亚洲四小龙”的经济奇迹,要说一句都是从新加坡人身上“榨”出来的,也不算过分。

但硬币的一面是面临的生存和经济增长问题,另一面则是必须融入西方那套政治和经济体系,最重要的是不能成为任何国家的附庸,这听起来难度就不小,新加坡的CEO是如何解决的?

先说这么个事,前阵子我看的娱乐节目中,一位知名歌手认为“一首网络红歌可以做30秒BGM,但承载不了更大的舞台”,画外音是就算 在抖音再火,到了节目里还是得专业导师说了算。

这句话道出了这个世界的通行规则:大到国家关系小到职场,只要是舞台就总有“定义者”和“被定义者”。

话虽这样说,但这档节目为什么还需要网络热歌和网络歌手?进一步讲,所有人都想做定义者,但做不到怎么办?日本银行前行长白川方明在《动荡时代》中,有一段日本货币政策是如何被“拿捏”的描写。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前后,西方国家奉行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并基于此制定了一套DSGE(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虽然他并不认同这一模型适用于日本货币政策,但作为日本央行的决策者和经济学家,“如果不理解世界范围内普遍使用的、被视为共同语言的计量模型,就很难与海外同行进行对话”,并且还“面临国内经济学者的指责。”

日元从《广场协议》到《卢浮宫协议》再到白川方明的叙述,都快被整麻了,日本显然是个失败“定义者”,新加坡想要从火中取栗,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新加坡不可能有一个确定性的自我,因为她的自我总是被别人定义”,这是人类学家项飚的论断。

新加坡的做法是去观察、然后嵌入。项飚告诉我们,观察的意思由近及远,与马来西亚、印尼的关系,到作为东南亚、远东的一部分,再到英美全球地缘格局,从各种不同的层次和角度观察,然后扮演中间人去调和关系完成嵌入,重要性自然就凸显出来了。

虽然新加坡是个“被定义者”, 但从结果来看,新加坡CEO这一套从观察到嵌入的战略和手段,无疑是非常高明和成功的。

高效的体制

纵览新加坡几十年间,你会很容易得到它“从边缘到中心”的观察结论,但除了“CEO”的各种决策得当之外,更重要的是体制建设对路,高效廉洁的政府,良好的营商环境,乃至清洁的街道、花园般的城市,都是富豪与中产用钱、用脚投票的理由。

这套体制又是怎么来的呢?

先是心态。

“新加坡是极其清晰的自我认识到了边缘,化边缘为动力,而不是被边缘所诅咒”,项飚如此评价新加坡的现代化过程,对他来说,认识到这种边缘“把原来那些大的象征性、符号性、固定性的思维,那种自大解放出来了。”

怎么理解这句话?什么叫象征性、符号性的思维?除了美国这类政治案例,商业上可以从Tiktok最近的一件事找到线索。

去年十月,Tiktok在英国上线电商业务,但表现上远不如国内抖音电商那般突出,字节跳动高管Joshua Ma作为Tiktok欧洲电商的负责人,对员工表示“作为一个‘资本家’,我认为没有任何公司必须提供产假。”

这句话捅了大篓子,《金融时报》称,Tiktok激进的企业精神与英国员工的办公环境背道而驰,这一文化冲突不仅引发了离职潮,还让舆论只注意到Tiktok快速崛起的背后,牺牲的作为人的东西,很快Joshua Ma就被从相关位置撤下。

按理说作为一家跨国公司高管,说这种话简直“蠢透了”,但这就是项飚所谓“位于中心的那种自大”,考虑的角度从来只有自己高管的身份、Tiktok是热门公司、抖音电商国内的成功这些“象征性、符号性”的东西,没有考虑到员工作为人的尊严、具体执行细节乃至更为深远的影响,“被自我的论述淹没”。

所以,这么看的话,新加坡的“边缘”反倒有其优点。

边缘倒并不是指地理位置,新加坡占据的马六甲海峡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航道,被称为东亚的“海上生命线”,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逼仄的土地面积与人口等资源的匮乏,不被重视才是新加坡“边缘”的实意。

有句老话叫“平地抠饼”,新加坡就有点这个意思,怎么把“饼”给扣出来,前面讲了作为CEO的战略能力、心态,接下来就得看细节。

虽然李光耀作为“百年不遇的优秀政治家”,李显龙也是优秀的继任者,都为新加坡规划了精确的战略,但“化边缘为动力”只靠政治家动动嘴显然没法实现,需要激发政府部门、市场主体乃至公民等多方动能。

比如新冠疫情以来,民众和外界对新加坡的疫情政策多有褒贬,但至少对冯佳来说,新加坡政府的考虑、执行都非常高效、细致,她和老公在国内是小有所成的创业者,拿过一轮数百万元的天使轮融资,虽说发展谈不上迅猛但日子过的也算滋润,2008年初的一件大事,再加上一直想出去看看的好奇,让冯佳打定了移民的主意。

由于还得照顾国内生意,一开始目的地就瞄准了新加坡,夫妻俩在当地成立了一家AI招聘公司,一来可以拿个身份,二来也抱着创业的心态,但异国经营困难重重,现在基本成了一家空壳公司,不过自2020年以来,冯佳至少拿到了三次政府发放的疫情补助。

冯佳向我介绍,新加坡政府会按照行业类别,给中小企业发放现金以覆蓋工资等运营成本,对于食阁这类受疫情影响较大的线下企业,亦或是因居家办公导致的办公室空置,还有不同程度的租金补助,个人层面发放了大量的消费券,甚至技能培训、考证,“政府都给你买单”。

相比于她在国内的公司,冯佳认为新加坡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直接把钱打到公司账户,连领都不用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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