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上海土生土长的戚冶文,与德国结下不解之缘,从她17岁那年到慕尼黑求学开始,辗转在德国扎根10多年,收获事业与爱情。如今才40岁出头,她已是德国特殊化学品巨头赢创工业集团(Evonik)东南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区域总裁,常驻新加坡接近三年。今年3月,她当选新加坡德国商会主席,是商会自2004年成立以来首位女主席,更是难得一见的亚裔主席。自认对事业发展没有很大野心的她,一心一意把任务做到最好,凡事持平常心看待,在职场始终保持真我。
戚冶文的人生当中,有很多没有计划的事情,到德国求学是其一。
在上海念完高中后,她原本计划到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攻读数学系。“我是一个理性思维较强的人,从小到大数学都是我最好的科目。”
然而,由于申请不到美国留学签证,她的升学计划突然被打乱,只好换个目标——德国慕尼黑。
戚冶文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分享当初在德的求学经历,之后如何收获事业和爱情。
赢创工业集团东南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区域总裁戚冶文常驻新加坡接近三年,今年3月当选新加坡德国商会主席,是商会自2004年成立以来首位女主席。(蔡家增摄)
离家出国之前,戚冶文对德语一窍不通,她对德国人的印象,最早来自阿姨的德国籍丈夫,而姨父的英语非常好。“我从小都是跟我姨父用英语交流,到了德国才发觉不是所有德国人都会说英语。”
刚到慕尼黑时,戚冶文并没有寄宿在阿姨家,直接在外头租房子,她至今还记得隔天早晨所发生一连串趣事。“那天是星期天,所有店都是关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差点把我吓死了……我在路上就找到一个老太太,问她哪里可以买到一些东西。她一句英文也不会,我的德语也太差了,根本没办法交流,结果找到一个小伙子,他是开披萨店的,一句英文也不会。我们透过肢体语言沟通,之后他还带我到店里请我吃披萨,真是让我感动。”
当初学习德语的过程至今还历历在目,戚冶文直言并不容易,幸好学习机会很多,像她经常到阿姨家做客,与更年幼的表弟表妹互动,他们是德中混血儿,中文不好,只会说德语。
向披萨店小伙子学德语
生命中的过客,成为她练习德语的理想伙伴。“请我吃披萨的小伙子帮了我很多忙,他是我楼下邻居,想追求我,一有时间就请我喝咖啡,这种学习语言的方式很快。”
当时报读了短期语言班的戚冶文笑称,语言班教师的年纪挺大,似乎也想追求她,上课时间是从早上9时到下午1时,每天上完课后老师都会请她吃午餐,跟她一起读《南德意志报》。“刚开始的时候,难读得要死,我根本读不懂。四个月之后,我已经可以看懂这份报纸的六成。”
后来因为搬家,戚冶文与披萨店小伙子和语言班教师再也没有联系。
在德读高中一年就横扫最优
由于德国奉行13年学制,比中国学制多一年,因此戚冶文须在一所德国高中就读多一年,否则不能升大学。她形容,那所高中相当特殊,专门开放给在国外长大的德国青少年就读,自己是班上唯一的亚洲人。上课所有科目都用德语学习,对她而言,最难的科目莫过于德语课,还有就是要用德语来学英文。
高中成绩放榜时,她所有科目都拿到最优的1分,除了德语获4分,低空飞过。
“我能够及格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德语不通过就不能拿毕业证书,我相信老师肯定是放了一点水。”
凭著不俗成绩,戚冶文成功考上德国当地顶尖的慕尼黑大学。原本热爱数学的她,改变志向选读商业管理。
扎根德国10多年
度过工作结婚生子重要时刻
由于对异乡生活越来越喜爱,戚冶文在德国扎根10多年,度过人生许多重要时刻。
“我发现德国人都很喜欢抱怨自身国家,我却很喜欢这里,很民主、自由,又可以畅所欲言,而且每个人都能获得尊重,不会因为长著亚洲人的脸,就被当成外国人。”
戚冶文25岁结婚,丈夫是中国人,在慕尼黑工业大学就读信息工程系。两人都是基督徒,就读大学时于教会相识,毕业后都选择定居慕尼黑,双双入籍成为德国公民。
“我们当时想可以早点结婚,但不用这么早生小孩。”
戚冶文和丈夫踏入德国社会的第一份工作都是担任商业顾问,但夫妻俩在不同咨询公司。由于工作忙碌,两人须经常出差,往往只能在机场见个面。
戚冶文说,她工作的咨询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慕尼黑办事处约有50名员工,但老板与下属关系很好,工作模式很灵活,自己有机会周游欧洲多个国家进行不同项目,包括法国、希腊、挪威、丹麦、瑞士和荷兰,每个项目都长达六到九个月时间,这格外丰富了她的阅历。
尽管在咨询公司任职能获得高薪及享受优渥福利,公司配车是宝马全新汽车、在欧洲到哪里都是打车、去最高级饭店吃饭,但她认清,这梦幻般生活是“是用身体拼回来”的,代价是日夜奔波、每天工作长达14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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