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马西岭组屋区
马西岭以林义顺的住所“马西庐”命名。上世纪70年代,这里的莲塘农舍逐步让地给兀兰西市镇,如今3万多居民在新加坡最北的海岸线安家。马西岭山丘密布,离新山只隔一水之遥,自有“山水钟情故一行”的另番情怀。
马西岭组屋区的特色是:少数种族约占四成,租赁组屋特别多,远超过全国平均值。此外,马西岭范围远比组屋区辽阔,分别为180、265与145英尺高的三个马西岭主峰居高临下,南下北上兀兰路,东来西往万礼路,全都涵盖其中,成为陆军训练的重要“战场”。
马西岭地形图(根据2022年谷歌地图绘制)
沿着“战场”小路往东行便是昔日山林交错、三巴旺河涓涓流过的乌鲁三巴旺。河水泛滥时淹没两岸,因此旧称“烂土港”。村民以种植甘蜜为生,日后与时并进,种植橡胶和黄梨。
马西岭名为180的山头特别多,其中两个保留为军训区。从前福春村的180山头发展为兀兰13街的兀兰镇东公园(Woodlands Town Park East),让老军人可跟同僚旧地重游,回味同甘共苦的旧时光。
军民关系尽在不言中
村民和军人共处马西岭,是村民爱恨交织的年代。阿兵哥田、野不分,穿着军靴踩在田埂上,好好的菜苗被践踏,农夫的心血白费了。不过阿兵哥也为村子带来活力:汽水、冰淇淋、咖喱卜转眼间被扫光,售货小妹不戴头盔,开心地踩着摩多车绝尘而去。
军训结束当天,阿兵哥悄悄留下一个星期野战训练吃剩的干粮,人去山空时小妹前去“取货”,成为村民下午茶美食。军人一批批地更替,约定俗成的“乡例”一批批地延续,军民的密切关系尽在不言中。
根据兀兰发展蓝图,这块北部的土地将于接下来的两个年代发展为集合工业、商贸、科技和农场的重镇,为居民提供10万个就业机会,可见马西岭即将面临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形似梁山泊水寨的陈厝港
距离长堤约500米的支那河(Sungei Cina)绿意盎然,这里就是19世纪的陈厝港原址,起源跟中国天地会起义有段渊源。天地会在广东省潮州府反清失败,会众纷纷逃到南洋。陈厝港港主陈开顺也是避难的天地会成员之一,1840年左右来到以山水作为天然屏障的支那河畔开辟陈厝港甘蜜种植园。
19世纪中叶,天猛公伊布拉欣在柔佛推行相似的港主制度,陈开顺获得地不老河港契,率领潮州弟兄渡海开辟另一个陈厝港。他们接着将新山打造成行政区,恭请天猛公迁都,从此奠定义兴公司(天地会)在柔佛的至尊地位。本地马西岭、市区街道、19世纪建筑、普照禅寺的义兴神主牌等都可探索到昔日天地会的足迹。
马来甘榜让位建“新”关卡
半个世纪前马西岭组屋初落成的时候,陆路通关还在使用旧关卡。新柔长堤西面的马来水乡甘榜罗弄花蒂玛(Kampung Lorong Fatimah)住着400多居民,一道木桥通往各户人家,浮脚屋的柱子系着小舢板。新马自由通行的年代,小木船一物二用,捕鱼之余亦充作渡海舟。使用蓝色护照过长堤的年代,村民已经摆脱渔民岁月,到学校、工厂、办公楼工作,闲来无事才划著小艇捕鲜鱼为餐桌加料。
新关卡大厦所在地是从前的马来水乡甘榜罗弄花蒂玛
甘榜罗弄花蒂玛居民受到新马合并与分家的牵连,同屋檐下的父母子女,莫名其妙地分别拥有不同的国籍,正好印证新马民间关系密切。上世纪80年代末拆除甘榜后,新的关卡大厦坐落在原址上。
潮州天主教徒的避难所
万礼路进入马西岭军训区的交界有个万礼村,史蒂芬李路(Stephen Lee Road)是贯穿全村100英亩土地的唯一公路。
万礼村的成立背景跟潮州惠来县白冷村的天主教徒逃难到本地有关。话说1927年底中国政治动荡,一些激进人士对当地的天主教徒进行攻击。上千男女老幼趁著夜间停火,从教堂围墙的洞口逃到汕头,抵达新加坡时已经几乎一无所有。
善牧主教座堂的李神父将难民安置在四马路的天主堂(Church of Saints Peter&Paul)、教会学校和教友所提供的临时住所。李神父向政府写了50封信,当局终于批准他们到万礼垦荒。
多元宗教色彩
万礼村居民安顿下来后,在李神父的协助下成立增志学校,资金由天主教会赞助。居民在村子里搭建木屋小教堂,20多年后在称为“奉教山”的小山丘上以砖块水泥建立圣安多尼天主堂(Church of St Anthony)。80年代万礼村被政府征用,多数村民搬迁至马西岭组屋区。兀兰1道的新天主堂于90年代落成,为消失的万礼村留下印迹。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