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4小时前     静姝     6505

你可能会好奇,为何小贩中心的鱼丸面、炒粿条在这里几十年不过涨几毛钱?

答案就在运营成本背后,是政府政策撑起的“城市良心”。

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图片来自新加坡国家图书馆的讲座《The story and evolution of Singapore's hawker culture through different lenses》)

通过这张图我们看到:大部分的小贩最大头的成本实际在食物的原材了上,占了60%,而一般我们认为的租金是大头,在这里的占比反而出乎意料地低。

“先驱一代”小贩的摊位租金,平均仅需300新币/月,而普通小贩也仅需要1250新/月,这个组金成本无疑相当地良心了,与商场里或者私人咖啡店的万元月租金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外,政府还提供复杂补贴系统,水电费减免、原材料采购支持、清洁服务集中管理等,最大程度地降低了运营成本。

无形间,通过这些“结构性优惠”帮助小贩们形成一张制度性安全网。

四、小贩中心,如何成为新加坡人的“身份空间”?

小贩中心并非只是吃饭的地方。根据历史报告与数据,20世纪初的小贩街头已呈现清晰的族群分工

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图片来自新加坡国家图书馆的讲座《The story and evolution of Singapore's hawker culture through different lenses》)

把图片上的信息总结一下,在当时,不同地区的人他们主要提供 的食物类型为

华人福建人:熟食与蔬菜,在牛车水设摊;

潮州人:卖鲜鱼、猪肉、水果,聚集在Ellenborough市场;

广东人:主打熟食与日用品;

海南人/福州人:以咖啡和熟食闻名;

马来与爪哇人:卖satay、kueh、mee siam;

印度人:提供rojak、vadai、酸奶、kacang puteh;

北印度穆斯林:街头贩卖茶、生姜水、冰球等。

这些食物与摊贩背后,是“族群+街区+饮食”的社会生态系统,每一个摊位背后,都是一个移民身份的故事,串联起日常生活的地图与身份记忆。

而治理之后,政府通过发放小贩的执照来通过设定种族食物配额,让一个小贩中心必须同时容纳华人、马来人、印度人三种种族食物,从而让人们在锅碗瓢盆中慢慢学会互相理解。

这样的政策看起来有些“刻板”,同样类似的政策在新加坡的组屋人种控制中也有体现,但是恰恰因为这样的“刻板”,新加坡将“吃”变成了一种公共服务,既是一种社会平等的象征,也保护了小贩中心里的文化多元。

一位越南主妇甚至“误打误撞”竞拍到印度摊位,如今成了卖appam的“非典型”小贩——这也体现了文化身份的开放性。

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新闻来自于CNA)

五、小贩中心是社会教室,也是政治竞技场

我参加的小贩文化讲座中最让我印象深刻或者说意想不到的,是小贩中心的政治意义。

在独立早期,小贩既是“卫生问题”,也是“选票问题”。民众强烈反对取缔小贩,政府在立法同时,也必须给予妥善安置。

到了今日,小贩中心变成了议员们竞选时“必到之地”。

2023年总统选举,新加坡现任总统尚达曼(Tharman)宣布胜选的第一站,就选在裕廊的Taman Jurong Food Centre;

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图片来自网络)

2025年国会选举期间,不少工人党支持者延续往年的大选传统,在后港5道第322座组屋的“燕飞来”咖啡店等候开票结果。

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图片来自网络)

不少选取的人民行动党在成功当选国会议员后,选择的谢票地方往往都是小贩中心。

为什么新加坡的“小贩文化”可以申遗成功?

(图片来自网络,人民行动党丹戎巴葛集选区团队以81.03%高得票率当选领军的教育部长陈振声走访荷兰通道熟食中心,答谢选民并与大家合照)

小贩中心,既是食堂,也是舞台。

六、小贩文化的未来:既是守艺人,也是创变者

今天的小贩,不再只是被迫的谋生者,他们褪去了对这份“谋生”职业的羞耻感,相反,今天的小贩成了一种职业选择。

一些年轻人为了陪伴父母,辞去白领工作;

一些年轻人怀揣对“本地味道”的热爱,在保留传统中加入创意;

一些摊贩用社交媒体讲述自己的故事,让传统走向更广阔的舞台。

他们代表了这个城市最美的模样——有记忆,也有未来。

比如我最近去过一个hawkerpreneurs的店,是在纪录片《我们社区的饭厅》里推荐的Tang Kay Kee Fish Head Bee Hoon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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