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姐妹们有没有注意到,上周那则让人揪心的“孤独死”新闻。
红山一间组屋,一位81岁的独居老人,周末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阳台晾衣服,邻居闻到异味后起了疑心,敲门没人应,报了警。
警察进屋后,发现老人已经去世好几天,身体开始腐烂,房间里开着电风扇,日用品都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像是生活还没有结束的样子。
邻居说,他有一个儿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
有人记得,他上次是回来奔丧的,待了两天就走了。
这次,是最后一次回来奔丧了吧。
我盯着那几行简洁的文字,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一则新闻像我们日常看到的每一篇报道那样平静。但画面却在我的脑子里越描越清楚——那间安静得发闷的组屋,那位老人坐在沙发上,可能只是想歇一歇,就这么走了,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喊他。
我忍不住在想:
他儿子,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一次又一次对着电话说过:
“爸,我最近忙,等孩子考完就回去。”
“等项目上线了,我一定抽时间回来看你。”
“等机票便宜点吧,现在回去也住不久……”
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无奈推后,最终成了人生最遗憾的终章。
独居老人示意图
慧娟的故事
不是不孝,是太相信“以后”
人到中年,我们被太多的事情绑架:房贷车贷、公司的KPI、孩子的考试和比赛……尤其是身在新加坡,回去就得兴师动众。
我们总想着,“父母身体还行,过段时间再回去看他们…” 。
我的朋友慧娟说:当初,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爸妈是那种“别人家的爸妈”,身体一直很好,互相照顾,三不五时还来趟周边游,一点都不用慧娟操心。
最近两年,慧娟家的老大、老二连着考PSLE,她就没回国,打算等老二考完再一起回去待久一点。
玫瑰的故事剧照
计划的很好。
直到去年年底,她妈妈检测出了肝癌。
医生说:“发现得还算早,两周后手术切除,五年生存率还可以。”
看她着急忙忙慌要订票马上回去,她妈妈安慰她:“闺女,没事的,别担心。咱们邻居王爷爷也是肝癌,30多年都没事,90多岁才走。妈妈身体那么好,没事的。”
慧娟心里虽然不安,但两个孩子都还上学,确实没法说走就走,就和妈妈约好了2周后手术那天回去,还可以多照顾妈妈几天。
她计划着,等妈妈病情稳定了,接她和爸爸来新加坡住一段,甚至还开始计划路线:滨海湾花园、动物园、走一圈牛车水、吃一次珍宝海鲜,周边的海岛游也可以安排上。
图源:8视界
她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实现这些计划。
结果,仅仅过了一周多,她接到了凌晨三点的电话。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颤抖著:“你妈不行了,赶紧回来。”
她赶紧改签机票,朋友帮忙才抢到一张高价商务舱。可当她拖着行李从机场奔向医院时,一切已经太迟。
走廊惨白的灯光下,父亲颤抖的手指,指向病房里那张被白布彻底覆蓋的床。
她踉跄著扑过去,想抓住床单下可能尚存的一丝温热,手指却只触碰到一片刺骨的冰凉和僵硬的弧度。
那声撕心裂肺、在胸腔里翻滚了一路的“妈——”,最终卡死在喉咙深处,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
图源:新视界示意图
迟到的告别
办完丧事,她陪父亲整理母亲的遗物,在衣柜夹层里,发现了几本旧笔记本。
那是母亲平日里写下的生活琐事:孩子几岁第一次出国、女儿在电话里说“我这次项目压力好大”、哪天炒了她小时候爱吃的酸豆角……
最让她崩溃的一段,是在最新的那个笔记本里,母亲写道:“等慧娟明年回来,我想带她去老街走一走。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又重新开张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她边翻边哭,她本以为“等孩子上中学后我就每年回国两次”的承诺,一定来得及。
世界上再没有妈妈等她回来,她终究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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